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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6章徒勞無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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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6章徒勞無功

整個大陸一片狼藉, 戰火已經將原本安穩的光明帝國也席卷其中。在光明教會的帶領下,眾人仿佛已經看見勝利曙光。

魔族給與了大家稱重的一擊, 惡魔直接在歐姆帝國的內部開始的反擊,突然出現的惡魔仆從突然出現在毫無防備的城市。

厲害的鬥者和魔法師都在前線,誰也沒有想到這些惡魔的觸角是什麽時候入侵到帝國內部的。毫無還手之力的城市被一個個入侵占領,惡魔直接占領地盤,建立新的據點。

兩面受夾的光明教會反而從原本的上風陷入劣勢。

天上的黑雲壓的極低,細雨夾雜著寒風。焦黑的樹木,還有零星的火星在閃爍, 被細雨打著卻沒有熄滅。這些火星燃燒在屍體之上。

“...這哪裏分的清。”一個人彎下腰想要從一團焦黑的東西中找出人的屍體。

“全聚在一塊把,那些怪物是留不下骨灰的。”旁邊的人說道,這一次整個隊伍損失慘重。

眾人並沒有什麽悲傷的情緒, 同伴的死亡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,誰都不能確定自己的能活到什麽時候,這裏死亡已經成了一種常態。

地上的傷員被安置在一旁, 一個半邊身子被怪物啃咬掉的傷員,喝了治療藥劑, 他的面色一下子變的紅潤起來。在被餵食了藥劑後艱難的說道。“...給我一個痛快吧, 記得到時候將這個交給我的妻子。”

帶著殘缺的身體, 活下來只會成為隊伍的拖累。其他人並沒有多說什麽, 知道這是對方的選擇。

他們一行由一位鬥師帶領, 護送一塊石碑前往某處。一路上已經折損了一半的人。像他們這樣的隊伍幾十只, 都帶著使命前往各處。比起生命而言,更重要的是完成使命。

“大人多虧您來了, 不然...”領頭的鬥師對穿著黑袍的崔珊說道。如果不是崔珊無意間路過此處,這支隊伍恐怕會全軍覆沒。

“在往裏走是中心地帶,裏面的魔物會更加的危險, 你們的實力...”崔珊對隊長好心勸告道。

“我們的任務是護送這塊石碑,如今距離目的地,還差二十公裏而已。”小隊的隊長說道。

崔珊看著被保存妥當的石碑,皺了下眉。眼神中閃過厭惡憎惡。

她看著活下來的人,還有那些傷員。別說是二十公裏了,這支隊伍在深入幾公裏就會全軍覆沒。

說道。“你們把石碑給我吧,我會送到地方的。”

“這就不麻煩大人來做了。”小隊隊長是個難得的有責任心的人。他覺得原本就是教會交予他們的責任。

“你們可能送不到目的地。況且你們連儲物道具都沒有,交給我也只是順手的事情罷了。”崔珊指出了他們的實力弱。

這個小隊長想了想,感激的將石碑交給了她。

在小隊人目送中崔珊離開了,離開小隊幾公裏後,崔珊將那石碑拿了出來,手上鬥氣催動,直接將這石碑一捏,化成了灰。

什麽光榮的任務,只是教會用來轉移視線的東西罷了。崔珊也被蒙蔽了許久,她摧毀的那些祭壇就是在白做功。

想到這裏,崔珊抑制不住眼神的殺意。她擡起頭,灰暗的天空中,連綿的烏雲中,看不見太陽。崔珊的金色的眼睛瞳孔收縮,最後成了豎線,就像是野獸的眼睛。

而在崔珊的眼裏,灰暗的烏雲中,白色的絲線,地面上騰空而起的透明絲線。

還有地上紅色的絲線在一點點匯聚。

什麽祭壇,惡魔在整片大陸用孢子吸收血液作為獻祭,整個大陸都是祭壇。

而光明教會的祭壇,正是這天空上的絲線。信仰之人死亡的靈魂被絲線牽引著,聚集在天空的雲層中。

整個世界都被他們當做任之宰割的物件罷了。崔珊摸了摸臉上的面具,神色難辨。

沈悶的空氣中,崔珊在叢林間穿梭著。聖子克萊夫要求她在天黑前趕到一處地點。路上遇到那只隊伍已經耽誤了一會,‘克萊夫’現在對於她的時間越卡越緊。

各種任務和惡魔的信徒交鋒,幾次死裏逃生,游走在死亡的邊緣。這次身上的傷口還沒痊愈就要趕赴下一個地點。

聖子給的口信並沒有提太多的信息,她估計那裏有接應的人會布置任務給她。

地點是一處小鎮,崔珊在路上發現了不少被荒廢的農田,沒有了人類的看顧農作物和雜草肆意生長。

而離城鎮越近路邊的骸骨和被破壞的痕跡越重。還能保持社會文明的只有在光明帝國。但是也千瘡百孔的,潛伏在暗地裏的惡魔時不時會沖出來襲擊城鎮。短短幾年有三分之二的人喪生在這場浩劫中。

如果說之前的崔珊還在拖延決戰日的到來,但是幾個月前聖子告訴了她一個殘忍的真相。

.....

“大人,這次的祭壇可以交給我去處理,據估算可能有兩名魔徒守在那裏,奧斯邁鬥尊一人前往可能...”崔珊主動攬下這個責任,要想拿下那個祭壇,一個奧斯邁估計是行不通的。

崔珊找到‘聖子’,主動要求去完成這個任務。

“我知道。”聖子打斷了她的話,崔珊在他面前一直低著頭,無法洞察她的表情。他可是‘看’過以前那個表情鮮明的崔珊。聖子打算在看一下她那些有趣的表情。“看著我。”

崔珊順從的擡起頭,她眼睛的對聖子自然是沒有任何效果。取下了面具,她表現的非常順從且謙卑。

不知道為什麽此刻聖子覺得看著她這樣格外的不順眼。

“我知道他去是徒勞無功,我要的就是這樣。”

聽到這話崔珊望著聖子的目光還能保持平靜。她繼續說道。

“聖子大人,第一次沒有成功,後面敵人會加派更多的人手看顧那個祭壇。”

“祭壇?我的目的可不是什麽祭壇。”看著崔珊平靜的臉龐,他在期待著,期待他說出的事情,崔珊會以怎麽樣的表情。

崔珊不知道聖子說這些的目的,但是提起了心臟的感覺,預感他要說的東西並不是什麽好事。

看著崔珊屏息凝神如臨大敵的模樣,聖子非常的滿意。他湊到了崔珊的耳邊。

“你以為祭壇是打開兩個世界的東西嗎?不,其實真正的祭壇很早的時候就布置好了...”他一點點說著,並不著急要說出所有的真相。“什麽時候呢,啊。在帝國建立的時候就已經搭建好了祭壇,那些在各地的教堂..還有魔族他們也是如此...”

崔珊的手腳冰涼,一時間沒辦法做出其他的反應。她眼神中流露出了迷茫和不解。

“那是為什麽要派你們去守護那些祭壇呢?”聖子自問自答的繼續說道。“因為,我們不需要那麽多鬥者法師這樣的力量存在..你不會以為你幹的那些小動作真的能阻擋光明的降臨嗎?”

“說起來,有你的帶頭作用,很多人都變的主動多了。”白色閃光,作為教會的偶像人物激勵了很多人投身於戰鬥中。“當然,這個事情也不僅僅是我們,魔族他們也認為不需要這麽多的人存在這個世界。”

她不敢置信的望著聖子,眼前閃過很多張臉,她雖然刻意的疏遠其他人,但是這兩年,她和不少的人並肩作戰。每次清理了魔族的一處祭壇,九死一生換回一次次的勝利。那些為了拯救為了希望而犧牲的人數不勝數。

結果,一切都是兩方約定俗成的消耗罷了。

什麽感覺呢,痛恨,難受,絕望。最開始的時候是憤怒,壓制不住心中怒火,體內的鬥氣順著筋脈四處游走,她的眼睛金色瞳孔已經只剩下一絲綠色。溢出的鬥氣讓她的發絲飛舞。

“聽話一點。”聖子對於輕輕的將手指頭抵在了崔珊的額頭上,頓時一道力量將崔珊的鬥氣禁錮住。

就像是從源頭抽掉了鬥氣,本來就是憤怒的狀態,一下子被禁錮住整個人反而陷入了無力的地步。看著匍匐在地上的崔珊,他拉起了她,讓他能繼續看清崔珊的表情。

他們犧牲時那些飽含希望的眼神,他們時滿足的從滿自豪的迎接了死亡。

現在,卻是一個個投身給惡龍的食物罷了。心痛和強烈的愧疚感淹沒了她。

一直想看崔珊絕望的表情,現在看到了,卻並沒有帶來他想要的感覺。

反而讓他有種感覺,她不應該是這樣的,應該更加的鮮活。

“當然我們也會留下一些聽話的人,只要你聽話,我會給你一個位置。”聖子說出了自己都沒想到的話,他竟然給了崔珊一個承諾。

不過他轉念一像,留下崔珊也不會有什麽很大的影響。

想到這裏他看崔珊的覺得越來越順眼,這是他在這裏看到最和心意的人類了。

崔珊好像也被他的話給勸住了,人也冷靜了下來,認命般的低下來頭。

在得知真相後,崔珊看上去和之前並沒有什麽差別。也不是沒有,她將雅閣城的隱藏的賤民光明正大的擺在了面前,向聖子討要權利,讓所有賤民恢覆平民身份。

還將旗下的鬥者編入了隊伍,成了她的護衛軍。之前一直隱藏鋒芒的商行也嶄露鋒芒。

對於崔珊展現獠牙這個事情,到反而讓聖子非常滿意,這說明崔珊已經順從了他的表現。

聖子甚至將盧克行省加上附近幾個城鎮合並起來分給了崔珊,意思讓崔珊當一個國王。不過封地崔珊收下了,國王之位倒是婉拒了。

自從給了崔珊承諾後,聖子倒是很少派她前往戰場幹些拼命的活了。這次還是半個月來的第一次命令她前往某處。

她是真的認命了嗎?

怎麽可能,如果說她之前對於歸順光明教會的統治還抱有一絲僥幸。現在是徹底的打消了她的念頭。

在還未確定統治這個世界的時候,光明教會就在削弱人類的力量。真的順從了他們,恐怕人類將永無反抗之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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